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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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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沐城是標準的溫帶海域氣候, 晝夜溫差出奇的大,夕陽將傾的時段風就已經大了起來,壓著衣擺勾勒出纖細的腰線, 又再去撩動披散的發絲。

微冷的秋風沒能驅散軀體的熱意,鐘淺夕酡紅臉瞪他, 奶兇不甘示弱問,“那你有多行?”

陸離錚漫不經心地盯著她, 瘦長骨感的手指勾挑起一縷發絲,柔順的繞在指間, 落下又在勾回來, 在鐘淺夕想脫離前忽微用力的扯了下, 沒有讓她退步。

“你。”鐘淺夕蹙眉,漆黑的狐貍眼中全是委屈。

“我怎麽了?”陸離錚氣定神閑的把人固在自己面前,慵懶問。

她不肯再上前, 於是他便傾身。

清淡的尼古丁氣息逼近,白霧撲在耳畔, 繾綣含笑的聲音在耳畔炸開,“淺淺是要跟我試試嗎?不準備回家了?”

“……”

這人怎麽能浪成這樣?

陸離錚薄唇微揚, 懶洋洋地點她拍向自己手的腕骨, “皮筋摘給我吧, 幫你帶, 省的你要用的時候又找不到。”

鐘淺夕拽住那縷頭發,緩慢地往外扯,黑與白交錯, 意外的搭配, 她氣鼓鼓的回, “用不著, 我有很多。”

“既然有很多,就送我一根?”陸離錚喉結輕滾,接腔道。

他抓得其實不算太緊,連真拉扯時都沒怎麽用力,算不上疼,只是有牽扯感存在,鐘淺夕很順利的解救了頭發,把小月亮發箍迅速擼下來拋給他,撂下句,“隨便。”

接著將汪崽的狗繩掛到欄桿的凸起處,轉身就跑。

身後傳來聲清越的低笑。

鐘淺夕腹非心謗道,狗東西!一點兒都沒有汪崽可愛。

****

陸離錚連著打了兩個噴嚏,胸前震得煙灰都不用自己撣。

“小家夥。”他仰頭看著三樓才亮起燈的窗口,無可奈何的笑起來。

也不知道這邊的房子是什麽布局,這側一窗一陽臺,右邊是窗,左邊是半包式的凸陽臺。

舊建築沒有改建封窗的,又上自下都是半露天陽臺,掛著幾條裙子,素色和艷色的分成了兩派,能看出主人有點兒強迫癥。

暗色籠罩大地,彎月高懸。

燈光半點兒落不到這側,唯餘一點猩紅明滅。

有歸家的人舉著電筒上樓梯,好奇的掃過立在橫欄邊仰望姿勢的俊美少年與他腳邊的金毛幼崽。

陸離錚對這類註視不以為意,他消耗掉兩根煙,依然沒看到鐘淺夕有身形晃過窗口,指腹摩挲過發圈上的小月牙,才低頭看向汪崽。

把狗繩解下來,繞在掌心,蹲下撈起正歡脫繞圈跑的汪崽,拍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教育,“餵,你怎麽回事,這麽不招人待見?人家回家了都不開窗看看你,下次註意。”

汪崽小短腿在空中劃水“嗷嗚”好幾聲回應。

陸離錚把手掌倒轉方向,和汪崽面對面,輕笑提議講,“要不你下次裝個病?讓她主動來看看你怎麽樣?”

連狗都聽不下去這話,汪崽琥珀色的瞳孔流轉,懶得搭理他。

真走到樓梯口才體會究竟暗到了什麽程度,天才剛黑下來不久,人站在平地上尚有稀薄的月色可供一借。

而這條樓梯是高墻斜通下去的,墻體掩掉月色,柵欄那邊靠著小路,最近的路燈約莫在兩米開外,亦無法拐著彎照付到凹處去。

陸離錚的視力極好,相對應夜視能力也猶為出眾。

可站在最上面往下看,只有深不見底的黑。

靠著手機電筒照明走下樓梯,他翻出通訊錄裏的名字,思忖片刻後撥出去。

“是我,陸離錚,沈叔現在有空嗎?是這樣的,我有個很重要的朋友住在沐城老城區前鹽巷,每次我送她回家都覺得這地方的路燈規劃很有問題……好,我知道了,那麻煩您了。”

淡漠清冽的嗓音散在夜風裏,昏暗的路燈扯長孤影。

忽又溫柔了起來,低醇的蕩在月色中。

“洗澡時候別碰到水,用個保鮮膜之類的包一下吧。”

****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1李克勤《紅日》]

節奏感極強的鼓點伴隨著李克勤激情澎湃的唱腔,將鐘淺夕從周公面前扯走。

她無情的踢開抱枕,癱成大字型望著天花板發了兩分鐘的呆,終於在鬧鈴開始敲鼓,但還沒開唱前徹底清醒過來按停。

無法輕而易舉的睡醒,是鐘淺夕算不上缺點的缺點。

薄荷味的牙膏透心涼、心飛揚,洗漱完畢才坐回餐桌前去拆那份半夢半醒裏收到的早點。

足足有兩大袋。

拆前頗有幾分忐忑,餃子是挺容易粘粘的東西,講究的大人們在剛煮好後會給餃子晃動換個盤子。

清早鐘淺夕困意上頭,沒當場拆出來放盤子裏,尋思反正都是自己吃,心意而已,問題不大。

當下不知道餃子情況如何,她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拆。

平盒最頂是封折了三折的稿紙。

豎體繁體鋼筆字,字跡娟秀,舊派但鄭重的書面道謝信。

[小鐘,十分感謝昨日幫助,你一人在家,有事時可以隨來我家敲門,如若信任,快遞也可以填寫我家地址。

我兒子已於上月退休,在家從事手工工作,可以幫忙代收,不必總繞遠拿取重物,萬望勿辭。

鄰居:陳苓]

前鹽巷沒有單獨的快遞驛站和快遞櫃,人不在家的話,就統一送到巷口的五金店代收,走上來著實要花段時間。

鐘淺夕半拖半抱著東西回家時被陳奶奶裝見過,那時老人就講過,很大的話可以先放到她這邊,不用這樣辛苦。

鐘淺夕總怕麻煩到人家,除了份順豐保價需要人簽收的外,再沒有放過其他東西。

長假的清早收到這樣一份感謝和餐食,心情舒暢。

今後可能就會坦然的“寄存”了。

叫醒鐘淺夕的不是原定的打工鬧鈴聲,而是刺耳的門鈴。

她拉下眼罩,輕拍著臉,勉強適應光線,換了件棉質帶海綿墊的長睡裙,才趿著拖鞋迷茫的走到監控屏幕前。

前鹽巷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縱觀全樓就只有鐘淺夕家換了個極氣派的鋅合金

機械鎖防盜門,門外還安裝了智能貓眼攝像頭,除了家裏直接可視門外情況以外,還帶有人臉識別、極限抓怕和循環警告功能。

這套門折下來八千多,花掉了沐城快三個月的人均工資。

但鐘明和明柳眼都沒眨一眨,他們常年不在家,海上亦收不到手機信號,生怕鐘淺夕一個未成年在家不夠安全。

監控屏前是張熟悉的臉,一樓陳奶奶的兒媳婦拎著塑料袋站在門口。

鐘淺夕切了下角度,確定只有她一個人後才把反鎖的內扣拉開,打開門。

“早上好,我今早兒買菜的時候看海腸新鮮,就買了點兒做韭菜海腸餃子。”女人還穿著做飯用的圍裙,笑容滿面,把手裏的塑料袋遞過來,和聲講,“包多了,來給你送點兒,謝謝你昨天幫我家那口子擡我媽上來。”

鐘淺夕沒太睡醒,混混沌沌的道了謝,接過來,就見女人又遞過來個純白的袋子,“還有這個……”

後續講了什麽聽得不甚清楚,鐘淺夕遵循慣性禮貌連聲道謝。

大概是看出女孩子還在迷魂狀態下,鄰居沒再多寒暄什麽,送完就走了。

她將手裏的動作放到餐桌上,迅速躥回被窩,白嫩的手掌摸索兩下抓到眼罩,重新罩好,呼吸很快勻稱起來,陷入甜美的回籠覺中。

日光被厚重的窗簾稀釋掉大半,順著縫隙透進一星半點兒,柔柔的凝成層淡色,拂在踢開被子樹袋熊裝摟等身抱枕的少女周遭,淡藍的睡裙已然卷到腰肢,腰窩若隱若現。

至於粘連什麽的,陳奶奶的兒媳婦都細心的幫她都想好了,裝餃子用的是專門的餃子包裝盒,每個餃子都間隔開來,冷了後回縮了一些,不再圓鼓鼓,卻依然形狀漂亮。

即便沐城三面環海,海腸的價格也居高不下,這東西產量少,處理起來也相當麻煩,吃這口鮮不大容易。

買多了純屬托詞,說白了根本是趕早買最新鮮的,特地為她做的,又恐推脫。

鐘淺夕把餃子送進微波爐加熱,順手調了個醋汁,才去拆另個袋子。

看到東西時楞了下,裏面是兩板桑葚莓果酸奶,及一杯密封的冰塊杯。

兩份東西都同樣的包裝細心,貼她當下的口味,但離奇的是她喜歡吃海腸餃子可能是明柳樓下乘涼時跟鄰居聊天提及的,而喜歡喝桑葚莓果酸奶這事是這三四個月開始的……鄰居誤打誤撞正買對了?

鐘淺夕沒多想,直接送進了冰箱冷藏,又給自己拿了罐冰可樂出來。

長發隨意的卷成半丸子頭,盤腿坐茶幾前吃飯,下飯的是快播完的國慶閱兵式。

海腸和韭菜搭配鮮掉半邊眉毛,膩了有配酸蘿蔔鹹菜清口,不可謂不滿足。

今天除了通電話外,再沒有任何多餘的安排,鐘淺夕吃得很慢,很悠閑,吃吃停停,嚼累了還托腮發會兒呆。

初秋的日光和煦溫柔,洋洋灑灑的照在水養鮮切花上。

多頭玫瑰花心是奶黃色,花瓣密集且厚實,外緣有若隱若現的淡粉咬唇邊,配了尤加利葉後清新漂亮,幽香四溢,治愈感十足。

鐘淺夕是不太會擺弄這些花草的人,這花還是上周拍攝時候被強塞的新鮮道具。

長期合作的lo裙店店主姐姐對鮮花有狂熱的偏執,沐城本地不產鮮花,雲南有距離過遠很難單獨網購,她楞是憑著超能力跟許多大的進貨商搞好了關系,總能拿到第一手的a級花卉。

用大家的話講“開lo裙店屈才了,應該開花店才對。”

鐘淺夕照著她的教學視頻一步一步的插花養護,花期果真長得驚人,一周過去,依然盛放,沒半點兒雕謝跡象。

平時總是忙忙碌碌,如今靜下心來對著捧嬌嫩的花。

看著光影鮮在朵瓣間流淌,竟也饒有趣味。

啄木鳥躍出小木門報半點的同時,手機鈴聲跟著響起。

來電人不須看,鐘淺夕直接免提接起來,甜聲喊,“奶奶好。”

“好。”那頭傳來沙啞、有氣無力的聲音,“淺淺最近怎麽樣啊?有沒有吃好喝好?好好照顧自己?”

鐘淺夕坐直,認認真真的回,“奶奶我挺好的,還胖了兩斤呢,有好好照顧自己,剛剛鄰居阿姨還給我送了她包的餃子……”

她摟過只兔子抱枕,喋喋不休地對著聽筒講了很多話。

福利院的小豆丁們長高了、明姑姑新的拿手菜是酸辣豆腐湯,特別好喝……然後是自己校園生活,後街新開了喜歡的砂鍋土豆粉店,一星期裏連著吃了三次。

描述盛夏九月,無法回避的提起陸離錚這個人。

若是面前有鏡子之流,能映出少女眉眼間的歡喜。

鐘淺夕不由自主地把一切美好的形容詞疊給陸離錚。

“這學期新轉來了個同學,是我同桌,物理競賽拿過很多獎,人很好……除了總有人給他送情書,放錯到我桌上外。”

溫言軟語的碎碎念到不停歇,奶奶偶爾會有咳嗽聲掩不住露過來,她就停下,等奶奶講“好了”後再繼續講。

鐘淺夕說起熱血沸騰的籃球賽,報喜不報憂的隱瞞掉摔倒的事情,最後驕傲的講,“奶奶我運動會五千米拿了第一呢!”

“好、咳、真好。”奶奶笑著誇,咳嗽了兩聲,斷斷續續的問,“所以淺淺喜歡你同桌吧?”

光被窗戶切割,邊緣呈平直的斜線,鐘淺夕凝視那束光,揪著兔子耳朵的手指指節發白。

她頓了幾秒,坦然答,“是啊,我是很喜歡他。”

鐘明和明柳都是孤兒,鐘明在九歲的時候被領養,收養人即現在和鐘淺夕通話的奶奶。

那年代大家都算不上多富裕,收養資格只有一個。據說奶奶其實是因為大女兒早夭,所以想領養明柳,但明柳堅持把領養的名額讓給了鐘明。

最後奶奶咬著牙把他們兩個都接了回來,視如己出,靠著自己親生兒子給的生活費補貼兩個孩子,苦過來的。

鐘淺夕剛隨船來到沐城那年,原本已經在親兒子定居城市享清福的奶奶聽說明柳收養了個女孩子,特地回沐城照顧她,讓明柳能夠有餘力工作。

養孩子的家庭裏多一份收入,就多一份保證。

那時鐘明出海跑船,明柳和奶奶擠在一個屋裏,讓給她單獨一間房,把她照顧的特別好,直到體檢時查出罹患肝癌。

幸運的是發現的比較早,還有治療機會,奶奶被她親兒子接去了滬城照顧,那裏有好的醫療資源、有她的親兒子與親孫女,相對的是更高的成本,鐘明與明柳自願負擔一部分。

鐘淺夕想自己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高燒睡不安穩,噩夢驚醒時,身旁坐著的佝僂背影。

她沒有勇氣對不知今生還能見幾面的老人家說謊話。

“那就好。”奶奶緩慢答,不知為何又重覆了一次,“那就好。”

才繼續往下說,她說得很慢。

鐘淺夕能聽清醫院的背景音。

“淺淺有喜歡的人就很好,人是總要喜歡點什麽東西,才能支持著自己走下去。”奶奶這樣講道,“我第一個孩子夭折的時候已經四歲了,那時我感覺天都塌了,我就要死掉了,我很喜歡女孩子,非常非常喜歡,我就告訴自己,有一天有能力了,我一定要領養一個女孩子,後來我遇到了小柳……”

****

早有打算在十月一日這天給自己放最長的假,鐘淺夕提前買好了零食點心,以標準的北京癱和鹹魚側躺來回切換姿勢,就美劇《犯罪心理》打磨時間。

日薄西山,她把剩下半袋子的雞翅味薯片推回茶幾,順手抓起酸奶,舔蓋時無意間掃過生產日期,緊接著懶倦一掃而空。

上面清清楚楚的印著。

生產日期:2015年9月29日14:30

上市日期:2015年9月30日20:19

日期新鮮的驚人,催著鐘淺夕回憶起自己在巷口便利店囤零食時為什麽沒囤這口味酸奶的原因。

便利店就近招聘,店員住隔壁樓,算得上點頭之交,買多了就熟絡起來,她還特地問過桑葚莓果口味的酸奶什麽時候到貨。

店員回她這邊賣的少,酸奶保質期又不太長,這期的上貨單已經沒這份貨了。

所以鄰居到底是怎麽“恰好”買到了這兩板昨天晚上才上架的酸奶?

早上收到這個袋子時鄰居還說過什麽來著?實在想不起來了,不過沒關系,她可以查到門外的監控。

鐘淺夕八倍速切昨晚智能貓眼拍過的內容,不出所料的有張俊美無儔的臉占據了大半張屏幕。

她按停,又倒回去,正速看。

監控裏的陸離錚換了身衣服,寬松的t恤和工裝褲,腳踩運動板鞋,很休閑的打扮。

他就只是把這個袋子掛到了門把手上,根本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就轉身離開了。

左上角顯示他是今天淩晨十二點半來的。

鐘淺夕翻了兩個抱枕才從沙發縫隙裏找到手機,聊天框裏空空如也,停在昨天十一點五十的晚安上。

所以到底為什麽,陸離錚大半夜不睡覺、不敲門,閑的沒事就為了送兩板酸奶?

做好事還拒不留名。

鐘淺夕揣測半天,都沒找出緣由,反倒是五臟廟開始發出抱怨。

吃了一下午零食,人不餓,但就很想吃炸雞。

雙手合十舉到頭頂,鐘淺夕左右晃動腦袋拉伸了一下,隨便套了件寬松的長裙,出門覓食。

晚飯後的小平臺有人支了燈,和老鄰居們圍坐乘涼聊天,鐘淺夕笑著頷首打招呼,對方以回以笑容,繼續著他們的話題。

“我昨晚值夜,回來時看到個特別俊的少年拿白漆刷的,我還問他是誰家小子,他沒答。”

“說起來我昨天晚上回來時候也看到個男孩子,牽著狗,就站哪兒,是真好看。”

鐘淺夕的腳步一滯,聯想到陸離錚,忍不住多聽了幾句墻角。

“以前咱怎麽就沒想出這辦法呢,還是年輕人聰明。”

“那你說說,我女兒……”

話題急轉如風。

她很快就知道了大家口裏的“白漆”是怎麽回事。

循例在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打開手機電筒,原本該是墨色掩蓋的階梯,此時正泛著一道道的熒光,每道就是一階。

鐘淺夕關了電筒,發現那白色仍舊反著無比清明的光。

漆塗在了臺階最邊緣的位置當警示,基本杜絕了看不清踏空的可能性。

值夜班、好看的少年、酷哥不答話、淩晨的酸奶。

關鍵詞拼湊出副畫面來。

陸離錚傍晚送她時候猜到了陳奶奶摔倒的原因,他當時什麽都沒表示,汪崽離開。

回家想到辦法後又不肯等天亮,直接換了工裝,拎著桶白漆在暗夜裏折返,來都來了,就順路買了她喜歡的酸奶。

鐘淺夕唇線上揚,梨渦漾出弧度,腳步輕快的往坡下走。

邊走邊解鎖手機,發消息調侃試探。

(づωど)淺:[哎,你知道嗎?我今天在家裏宅了一整天,剛準備出門吃飯,才發現有人給我送了酸奶,還好加了保溫袋和冰杯。這人還給我家陡峭的樓梯口刷了白漆,也不知道是不是楊戈幹的,他人真的好好哦。]

昵稱迅速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鐘淺夕等了三秒,陸離錚直接掛了語音過來。

喑啞低沈的嗓音帶著慍意,他單刀直入,“門上酸奶是老子送的,漆是老子刷的,要謝謝我。”

“這樣啊……”鐘淺夕墊著腳尖,狡黠地拖長音調,軟甜講,“那謝謝哥哥。”

作者有話說:

酷哥半夜偷偷給老婆樓下刷漆.gif

明天有點兒事,今天先雙更啦,沒忙完明天就請個假w,挨個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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